【叶乐】蝶舞 （2）
滚回来更新啦，粉没掉光真是奇迹
私设无数，最重要的应该是乐乐比老叶小了几岁（所以到底是几岁！）
前文在这里： （1）
2
意外总是不期而至，打乱了行程，搅乱了心思。
有一年路途风雨大作，叶修赶到村落时花期已过。他遗憾地回村去敲张佳乐的门，少年冲他神秘一笑，打开那间空房。木桌上艳红一片，用蝶舞摆出了一只蝴蝶。
他诧异地拿下嘴中烟头，反手摁住了张佳乐的头。
“采几朵花都能受伤，你还行不行？”
南岭的山中从来没有平坦路途，饶是叶修常年流离奔波，体格因频繁战斗而绝非羸弱，终于把张佳乐背到山穴中时也是一阵气喘。
“这还真是狼窝？”张佳乐自顾自寻了堆杂草坐下，闻着洞内一股腥臊气味不由皱起眉。
叶修没顾上回答，他摸出粉末绕山洞撒了一圈，又抓出一大把猛地挥向洞外。黑暗中鲜红的眼睛浮现又退散，低沉的吼叫似犬吠多过狼嚎。
“又是狼犬？”张佳乐厌恶地甩掉手边一撮毛发，摸到草堆中的枯枝狠狠掰断，连咔嚓的声响中都透着咬牙切齿。“这该死的鬼地方果然连山鬼也不会来！”
“啧。”叶修摇摇头，蹲在洞口倒弄一阵后挤到他身旁。“张佳乐啊，这么一个炫耀自己能与狼同眠的机会不要，非得说是躲到了狗窝里，你什么品味？”
张佳乐瞪眼，张嘴就想骂，却被突然袭来的烟草味道呛了一下。叶修抱起他放到最里侧草堆上，抬手遮住了他的眼。“睡吧。”刻意放低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温柔，“你好几天没休息了。”
温暖从双眼传送到四肢百骸，张佳乐安心地蜷起身体，只发出了一个低沉的模糊音节。
“要不是那天雨下得太大，我才不会在山坡上滑倒！”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正麻利地为他重新包扎，少年却不服气地扬起了眉毛。
叶修无奈地摇摇头，又揉了一把他的头发，决定以利诱来转移话题：“这次干得不错，想要我给你带点什么？”
张佳乐的眼睛瞬间亮起，目光灼灼，连窗外阴沉的天都被点亮。“上次的火药你还有吗？”
叶修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递过去，“火药没有了，不过这个和火药成分差不多，你凑合着用吧。”
“这是什么？”张佳乐接过粉末闻了闻，味道辛辣，他鼻头一酸，简直要流出眼泪。
淡定地收起碘酒，叶修悠悠然点起了一根烟，说：“驱虫粉。”
张佳乐醒来时发觉洞穴里多了一个人。
吴雪峰低声继续同叶修交谈几句，然后转过头冲他笑了一下，说：“好好打！”
气功师的月白袍服沾了几根枯草，他轻轻拍下，从容穿过重又聚集于洞口的犬群，扬长而去。
“他是谁？”张佳乐用力眨着眼，眼神越过叶修停留在他身后的一堆弹药上。
叶修抓起一枚手雷扔过去，安坐于一地火器旁吞云吐雾。“卧底。”
“哪边的卧底？”张佳乐开始摆弄手中的爆缩式榴弹，头也不抬，“联盟的？还是我们的？”
叶修弯起嘴角，意味深长：“两边都是。”
“叶修你这真的是驱虫粉而不是驱兽粉吗？怎么那群大狗都这么怕这个！”张佳乐捏起一小撮黄色粉末细细端详，满面惊叹。
“那当然了，哥带来的东西能不厉害嘛。”叶修抬手打了个哈欠，安然接受对方根本没出口的称赞。昨晚连夜赶去镇上上交材料，刚刚踏回村口就被人拽进山林。然而纵使一身疲乏，看着少年盎然的兴致他亦不忍去破坏。何况张佳乐笑起来是真真切切的好看。
“年轻真好。”他嘟囔着挠挠头，然后看到少年翻起大大的白眼，说：“你不过大我几岁，在这卖什么老？”
“唉，”叶修摇头，“你当年被哥拽回来的时候还没我腰高呢。”
“我当时已经到你肩膀了好不好！”
叶修还是摇头，“比我矮了不止一个头。”
“我现在已经和你一样高了！”
叶修斜眼看他，“麻烦你站到平地上再说这句话。”
“所以现在我们要去跟山鬼打架？”张佳乐勉强将最后一包火药藏进红裙窄袖中，看着剩余一地的榴弹深感惋惜。
“不。”叶修扔过一套黑色衣物，“你要先把衣服换了。”
宽松的练功服布料干爽舒适，比张佳乐身上束手束脚的女子装扮要好太多。然而他凶狠地瞪视叶修，忍了好久才抑制住想要将怀中各式手雷通通扔到对方脸上的冲动。
他愤愤地卸下一身杀器，却被复杂的衣装缠住了手脚。平日灵巧的双手忽然派不上丝毫用场，他在背后胡乱摸索，闻着身后愈发呛人的烟草气味心烦意燥。
叶修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，大步上前制止了张佳乐恼怒间想要撕开衣裙的粗暴举动。
“别撕衣服呀，这么好看的裙子，留着说不定还有用呢。”颀长手指轻巧地解开衣物上的死结，三两下褪去鲜红外裙，露出内部单薄的白衣。
“有你妹的用！”张佳乐语气不善，身体却顺从地转了过去，由着叶修替他解开了剩余的结。
最后一件衣物终于也被他踩在脚下，如同那些无力与屈辱。叶修皱着眉打量他背后一身伤痕，张佳乐嫌恶地将对方推向石壁，麻利地穿戴好黑色练功服后开始重新整理满地的火药。
“待会儿别跳太高。”
“什么？”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，张佳乐一时没能理解。
叶修低头拍去尘土，伸手拾起了战矛。“你要是真把腿摔断了，我可不负责带你回去。”
“滚！”
家中长辈总对顽童百般叮嘱，山林险恶，野兽四没。一只健壮狼犬足以轻易咬断七尺大汉的喉咙，何况这些瘦瘦弱弱，连个子都没长开的少年。所以即使是村中再顽皮的男孩，也不会冒险独自深入山中。
这其中不包括十五岁的张佳乐。
叶修找到他的时候，男生一脸尘土，正对着一只几乎比他还壮的狼犬忙得不亦乐乎。
这个前一阵靠着绚烂的弹药手法惊艳到大半南乡的少年，如今凭借灿烂的笑容同样惊艳了年轻斗神的眼。
似乎是察觉到了叶修的目光，他扔下手中折刀，用力向人摆摆手，眼中闪烁，嘴角几乎要咧到耳后。
“叶修我跟你说，我发现这些狼犬特别怕硫磺！”
叶修看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大狗，又看看散落一地各式粉末，眉毛不觉跳了跳。
“行，我知道了。所以张佳乐，你还是放过那条狗吧。”
张佳乐不大乐意地一撇嘴，乖乖收拾好药粉，抬起头时叶修看到的又是一股抑制不住的兴奋劲。
“走啊，叶修。”他兴高采烈地向前蹦跶，本就充满生气的身影愈加显得朝气蓬勃。叶修懒洋洋地跟在后面，看着他一身红衫，跳跃在阳光中，熠熠生辉。
然后张佳乐忽然转过了身来，问：“这次你怎么在村子里待这么久？”
叶修想了想，突然伸手从人衣领上拿下一片红叶，说：“在等几个多管闲事的小鬼跟我回去。”
“嗯？”张佳乐眼疾手快地抢过叶片端详起来，“大夏天的山里怎么会有红色的枫叶？”
“我的。”树叶被叶修拽回随手塞进衣兜，“肯定是你今天早上过来闹腾的时候粘上去了，所以以后别在我房间里乱动。”
对此张佳乐的回应只有一个鬼脸。
他大概不会想到这就是他和联盟的第一次接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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