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心

落心/Kel
懒癌晚期
主角控,沉迷水仙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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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黄】重生

【喻黄】重生

 

年末清仓,四五年前写的,昨天翻出来觉得屯着有些可惜,发出了就当清内存了吧

废土致郁风(大概),喻黄无差,黄少天在片段里,没有后续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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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季的炎热实在令人心烦,喻文州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薄汗,加快了步伐。

路旁稀疏的树木上传来蝉无规律的鸣叫,但令灼热的空气更添躁动的是人的喧嚣。

在偏僻幽深的小巷中遇到那群无所事事、生活只靠激素和药物维持的的家伙,绝不是什么让人愉悦的事。喻文州皱着眉打量着将巷口完全堵住的一伙人,心里默默算了一下绕路回家和强闯过去的时间对比,然后果断原路返回。

烦燥。

再一次抹去额头的汗,喻文州终于忍受不住。他一把扯开衬衣的衣领,将脱下的西服外套胡乱塞进手中的袋子。稍一停顿,便开始在复杂空旷的巷道中飞奔。小巷中回荡着杂乱的脚步声和微微的气喘。

体力一向不是他的长处,只是奔跑了五分钟,他的呼吸已经剧烈到可以掩盖垃圾堆旁干瘦老人的咳嗽声。红晕夹带着焦躁的情绪,出现在这张一贯以冷静温和神情示人的面孔上。喻文州停下来喘了口气,大滴的汗水顺着柔和的线条掉落在地,又转瞬间蒸发殆尽。

他抬起头辨别了一下方位,确认自己居住的小屋已经距此不远,重又疾走在似要被烈日蒸腾融化的巷道。

 

手指几乎是颤抖着将钥匙插入锁孔,喻文州拽了两次才把铁门拉开。

来不及回身将门锁死,趁着脑内的混乱把自己逼疯之前,他用尽力气扯开了收纳柜最下方的抽屉,差点把整个木柜都给扯翻。抽屉内整整齐齐,全是分类摆放好的药物。

他摸索着从中抽出一根注射器,里面已经灌好浅橙色的液体。

真像橙汁。视线已经开始模糊,喻文州的思维也开始有些混乱。少天一定会喜欢喝。

他抬起右手,用力将针管戳进手臂,动作之粗鲁使得他全身都忍不住一颤,神智暂时恢复清醒。

注射器内的液体被缓缓注入,待得最后一滴浅橙色也被推入血管,喻文州拔出针管,随手将其丢向垃圾桶。废弃的塑料划过一个抛物线,磕在垃圾桶边缘后摔到地上,房间内充斥着清脆的响声。

精心配制的药物伴随急速流动的血液立即发挥作用,脑内混乱而烦躁的情绪渐渐消退,疼痛却依旧残留。

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啊。

喻文州挣扎着从地板上站起,扶着额头,无力地躺倒在床。

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么严重的副作用了,他迷迷糊糊地想,明天去找一趟新杰吧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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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文州。”

身后响起干净清脆的声音,喻文州下意识停下脚步。

他抱着几本刚从图书馆借回来的书,小心翼翼护在怀中,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伸手夺走。

走廊外飘进几片树叶,他伸手拍了拍,放松手臂看到了最上面一本书的标题:论人类精神变异的五种可能。

这好像是医科的书,他为什么会借?

耳边响起了喜鹊的鸣叫,他不由转过头去观察小城中已难得一见的鸟类。午后的阳光夹杂树影零碎地落在石板上,微风再次吹起绿叶,顺便吹落了盛放的花瓣。惬意的时光中三两人立于阴凉处谈笑,带起一片和谐美好。

喻文州忽然一阵恍惚,自己有多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宁静的快乐了?如此平静安详的画面,似乎从来都不该出现在这座早已失去希望的小城。

“文州。”

呼唤声再次传来,他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个人在等着他的回应。

他连忙转过身去,正好看到对方推了一下眼镜。

啊,是张新杰。

没错,这本精神变异的书就是帮他学医的室友借的。他手里还有两本相关书籍也是带给张新杰的。

“新杰,”他面上带着欣喜,笑里却又藏着不自觉的急迫,“我还帮你借了……”

他忽然意识到不对,新杰明明是学习肢体变异的,前段时间还让少天帮忙收集了一组数据,他怎么会需要这些精神变异的书?

少天?

对了,少天去哪里了?可以顺便去竞技场切磋的机会,他从来都不会错过。

“文州。”

张新杰站在阴影中,第三次叫出他的名字,方形的镜片诡异地反射出冷光,喻文州猛然打了一个冷颤。

所有柔和的安宁瞬间崩塌成黑白,张新杰张合的嘴唇,正在传达他宁愿永远没有听到的话语。

“我接到霸图的邀请了……”霸图!

“……黄少天……去找……”少天别去!

“微草在找你。”

!!!

喻文州猛地坐起,手里全是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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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?”

真实的声音从身侧传来,喻文州僵硬地扭过头,尚有些混沌的思维没能及时给出面对陌生闯入者的应对方案。

对方坐在床边的木椅上平静地注视他,一双不怎么协调的眼睛随着阴暗的台灯闪烁,似乎有点眼熟。

然而喻文州花了好一阵才想起对方是谁,全身肌肉在脑中闪过那个名字的一瞬间紧紧绷起。他应该第一眼就认出来的,毕竟那双大小不一致的眼睛俨然已成为那人的标志。更何况,就是这双他之前从未见到的眼睛,宣判了他的每一次测试结果,决定直到下一次实验前,他是否需要在研究中心度过。

实在是让人有些痛恨。喻文州难得地产生了将客人赶出家门的想法,虽然这个男人根本称不上为客。

但喻文州依旧是那个冷静到虚伪的男人,这是他偶然间听到刘小别对他的评价。

“王杰希?”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负面情绪,笑容是一贯的礼貌温和,“是什么任务危急到需要微草的总负责人亲自通知?”

“你没锁门。”

“?”

喻文州下意识地看向门口,随后才想起昨天自己的状况糟糕到连门都顾不上锁。但是现在提起是有什么意图?

“你的实验任务级别是什么?”

“A3。”这是真的打算布置任务?在这里?

“但这不是A3级别的防护措施。”王杰希抬起右手,掌心里挂着他的钥匙。

喻文州不由皱眉,对方的质问实在有些莫名其妙。“B级以上的防护,恐怕只有微草基地才有条件提供。如果你想完全保障实验的安全性,请获取限制我行动的权限。”

然后王杰希深深看了他一眼,“你的建议我会考虑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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仔细检查着手中的待命通知,喻文州头疼得更厉害了。

微草基地里的人都知道,王杰希这三个字后面可以缀上三十个词来描述:总负责人,核心,支柱,沉稳,可靠,大小眼,魔术师……

喻文州原以为,作为一名实验品,即使是A3级别的,自己也不应有机会亲眼见识到微草核心的变幻莫测。

然而微草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为他协议期内最后一场大型实验做准备,即将开始的时候却突然让自己待命,该说真不愧是最难以揣测的魔术师吗?

算了,他起身将通知塞进书柜的暗格里,这已经不是他能关心的级别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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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面只有几个片段,按时间排序: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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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差喻文州的签名了。只要他签上自己的名字,黄少天就能申请留守G城了。

然而喻文州面无表情地推开了笔,他抬起头,冷静地和周泽楷对视:“我有家人。”

所有人都愣了一下,然后气氛突然间变得尴尬。

家人。没错,这一圈人中只有他是有家人的,即使只是一对血缘疏远的表亲。

这件事的风险太大,牵扯的太多,他当然有理由也有义务为自己唯一的家人考虑。

江波涛点点头,轻轻收回了纸笔,第一时间表示理解。其他人随即也回过神,不言语,却默认了他的行为。

只有黄少天,他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喻文州,眼中简直能冒出火来。

喻文州不着痕迹地别过目光,不去与他对视。

黄少天当然有理由愤怒。因为这里只有他知道,喻文州的那一对远亲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去世,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家人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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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从不强迫变异者进行实验。”方士谦耸耸肩,不置可否。

“对,我们都是签了自愿协议的。”喻文州接过水笔签上自己的名字,笑,“当然不算被强迫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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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文州最后并没有费太大力气就将麻烦搞定。他拍下身上的尘土,衣装整洁得如同刚从政府的行政楼步出。

小瞧精神变异者可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。废品堆后的阴影中,黄少天不着痕迹地笑了笑。不论是以前,还是现在啊。

脚步声掩埋在人群浮躁的喧嚣中,他立起衣领,疾步走出被腐烂气味充斥的旧巷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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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暗的灯光在黄少天的脸上打出破碎的阴影,那张不再稚嫩的面孔不带丝毫表情。喻文州呼吸一滞,他似乎回到了十八岁的夜晚,黄少天在他的注视下转身离去,最后的对视中目光冷冽而绝望。

“别走!”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呼喊,猛然探出的右手磕在床沿上,疼痛到暂时失去知觉。

黄少天的表情忽然发生变化,一边眉毛高高扬起,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喻文州。

“你叫我别走?”

“少天,别走!”

一丝笑意悄悄爬上嘴角,却是嘲笑。

“现在说可晚了。你求我啊!”

喻文州盯着他的眼,那里面闪动的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憎恶与嘲讽。黄少天以为他藏在温和面具下的骄傲不会允许自己说出那种话语,但一股令人窒息的疼痛在心底威胁着他,告诫自己如再放手就再无挽回的余地。

“求你。”他说,“我求你别走。”

黄少天扬起的嘴角僵住,面前的喻文州让他感到陌生,平静的恳求里埋藏着深切的痛苦。

他忽然恼了。为什么现在才说?为什么在他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才让自己别走!那一晚的冷漠面孔与眼前泛着恳求的脸重叠,黄少天愤怒得浑身颤抖。

“喻文州!”他带着怒气低吼,双手粗鲁地抓住喻文州的后脑,怀着满腔凶狠吻上对方冰凉的唇,暴力得简直是要将他咬下。

黄少天猛烈的攻击让人几乎喘不过气。喻文州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,也根本不需要。虽然嘴唇被啃噬得麻木而灼热,但他一定是在笑。

感受到牙齿下肌肉的又一次颤抖,黄少天终于放开了他。口腔中还残留着对方的血,一股苦涩的铁锈味。

他直视喻文州的眼睛,咄咄逼人:“你给我等着!”

 

房间内的空气一度陷入沉寂,然后喻文州虚弱地笑了笑,闭上了眼睛。

他歪过头,贴在柔软的枕头上沉沉睡去。

那毫无防备的姿态让黄少天愣了一下,他这才想起眼前的伤员只是刚从昏迷中短暂地清醒。

自己这是在干什么?他恼怒地挠了挠头发,脸上孩子气的表情有许久不曾出现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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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文州是在蓝雨醒过来的。

他恢复意识的时候黄少天守在身边,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攀着他的肩膀不放。喻文州的思维还有些放空,却莫名感到安心。他抬手摸摸对方后脑的绒毛,有种抱着一个大型玩偶的错觉。

然而玩偶终于放开他时,眼中闪动的是致命的光芒。黄少天犹如被触犯领地的狮子,眯着眼舔了舔嘴唇。

“文州,王杰希对你做了什么?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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